心臓の声は

【奈因】My dear enemy [END]

考完更文

禁酒时期Paro 黑手党设定

最终章 完结自己撒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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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小时前,扎兹巴鲁姆慢慢的穿过一条仄径。头顶之上的交火声不绝于耳,随着他越来越接近地下而越来越不可闻。

  推开面前的一扇石门,打开一盏小灯,里头的珠宝们就肆无忌惮的把那小灯的灯光折射得照亮了这间屋子,躲在堆积成山的钞票后头的黄金们也毫不逊色的映照着扎兹巴鲁姆的脸。

  这里是一个犹如他原先的办公室——现在已经变成毫无用处的藏书室——一般大小的房子,四处堆满的是先代门自创立家族以来便囤积着的财宝,琳琅满目,不可胜数。

  扎兹巴鲁姆望着它们,不知是哭是笑。

  寻根究据其实扎兹巴鲁姆与斯雷因的父亲十分相像,不仅仅是因为互为表亲的血缘上,连性格也如出一辙。

  他们都十分坚定的秉承着一个宗旨:自己得不到的,与其看着别人得到时自己恨的牙痒痒,倒不如在自己还能触及的时候——将其毁得一点不剩。

  外头炮火声停了。

  谁输谁赢扎兹巴鲁姆不得而知。

  但他猜想楼上一定满目苍夷,回复原貌必定也是不可能的。天真的斯雷因一定会重振家族,说不定要迁址,然后重新发展壮大……

  他纵身倒进钞票山中,将其推到,枕在身下,一沓沓纸币的棱角磕着他的身子,不怎么香的油印墨水味也阵阵飘来。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置的按钮。

  斯雷因的母亲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女性,她的家族是制造炸弹的,甚至有比之威力更巨大的什么,扎兹巴鲁姆十分钦佩她。特别是当他知道特洛耶特与她密谋着在特洛耶特家宅子的地底下埋藏下串联的炸弹时,他更加对这位女性起了敬畏之情。

  所以他才趁着这个了不起的女性最脆弱,最不堪一击——正在分娩之时将她害死。

  由此他才得到了这个装置。

  回忆结束了,扎兹巴鲁姆呈大字型摊在钞票之上。

  “成为我的丧葬品吧——这整个家族。”

  他按下了按钮。



  硝烟弥漫,火光四射。

  伊奈帆爬起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身上盖着的塑布扯走,月光与火光的照耀之下,他看见了额头被磕伤的斯雷因,正灰头土脸的紧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他身下。

  艰难的站起身,伊奈帆颤颤巍巍的站直身子,只见昔日宏伟的房子已经炸的面目全非,正在他面前几百米开外烧的火热。他站在这里,还能感受到滚滚的热浪向自己冲过来,几乎要把他烫伤。

  这算是赢了吗。

  伊奈帆觉得脑袋发疼。

  腾腾的黑烟浓厚的朝天上冒,伊奈帆也被笼罩在其下,他为此不断的咳嗽着。远处塑布的一角已经被高温点燃,马上就会蔓延到自己身边。

  被烧焦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目击之处不是尸体就是房子的残垣,火红映入他的眼睛熏得他几乎要留下眼泪。

  弯腰,拉起斯雷因的手,尝试着把他放上背,但昏迷的斯雷因实在过于不配合,两人又双双倒回地下去。

  再次站起身,他仔细的看着正流血不止的斯雷因,干脆把他打横抱起。失去意识的斯雷因全身瘫软着,像是一条布一般挂在他的臂上,双手无以为继的垂下,从伊奈帆迈开步伐的那一刻开始晃动。

  “斯雷因,我们走了。”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绕过了火场,从来时的路原路返回。灰头土脸的他低头注视着同样境遇的斯雷因,紧皱着眉,似乎快要醒来的样子。

  他微微弯下腰来,呼吸有些不匀畅。尽管疲惫尽管身体也同样痛苦,要把怀中斯雷因带到安全的地方的信念却支持着他越来越快的加紧离开的步伐。冲天的大火被他留在身后,把黎明前最黑暗的天空熏的澄亮。



  特洛耶特家的大火引发了山火,把周围的树林烧秃了一半,直至那天的中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才慢慢的浇熄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蔓延着的火势,将其掐成雨幕中的丝丝青烟,混合着被烧的炭焦的枝干和砖石瓦砾。

  一片废墟,满目疮痍。

  韵子和起助找到了在城北的特洛耶特家的最后一个据点,一所医院,里头藏着的所有特洛耶特家的长辈人物都被马克芭蕾吉亲自带军缉捕。

  韵子还在里头找到了早被扎兹巴鲁姆遗忘的卡姆。被锁在医院的病床上,起居食用一直被医院照顾着,即使身体十分虚弱,至少也还活着。

  起助默默的站在角落,看着短发的女子抱着金发的男子失声痛哭。

  火被浇灭了,原先打好了算盘要扒光特洛耶特的每一丝金糠的贵族们商人们也就纷纷行动起来,不顾马克芭蕾吉早己下达的封锁令,把树林的那条一车道的小路开辟的更大,一个个地把车子开进去,在废墟里寻找着像极了考古。随后又一车车地把幸免与火灾的财宝们运回自家的藏宝室。

  伊奈帆也从中捞了不少,却把大部分都推给耶贺赖和莱艾,原因自然是请求他们照顾好蕾姆丽娜和艾瑟依拉姆。

  他也曾经请求为贵族们打下手的“考古家”们留意一下,但谁也没有找到哈库雷特的尸体,即使他还活着,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这日清晨,雨在昨夜刚停。伊奈帆掀开被子坐起身,拾起昨夜被自己丢了满地的衣服,有条不紊的穿戴了起来。

  最后再熟练的为自己的牛仔裤套上一条黑色的皮带,他便准备好了要去洗漱。洗漱过后他重新走回床边,驻足在床前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为床上还在熟睡的那人掖好被子,然后转身出门。

  门被伊奈帆小心翼翼的关上,唯恐吵醒了他一般。然而在他离开之后,从被子下便伸出一条赤裸的手臂,他在被子上摸索了一会,似是在找自己的衣服。最终发现根本找不到的那只手只好认命的放弃,默默的收回被子里头,又掖起被角,把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结实地躲藏在被子之下。

  一转眼时间,他又睡去。

 

  伊奈帆来到走到楼下,马路对面就是耶贺赖的小诊所。推开诊所的门,门的左上角挂着的铃铛便被扰得叮当一响,惊起了店内坐着的人。

  “起得真早。”莱艾不咸不淡的给他一句问候:“我们的大英雄,今天又有何贵干。”

  “塞拉姆桑……”

  “她房间。”

  接着伊奈帆便用脚步声以回应,默默的走向她的房间,推开了门。

  “早啊,伊奈帆。”她与蕾姆丽娜同睡着一张床,她正坐在床头看着书,蕾姆丽娜在她身侧熟睡:“斯雷因呢,今天他没来吗。”

  “他还在睡。”而且我把他衣服藏起来了,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伊奈帆走到她床边,正好那有一张空椅子,伊奈帆便肆无忌惮的坐上去:“这两天接受了治疗感觉怎么样。”

  “记忆还没有回来,但莱艾说就这样了就不错。”有些事情还是忘掉了比较洒脱,这是莱艾的原话。艾瑟将书合起来,放回枕头底下打算专心和伊奈帆聊天的样子“蕾姆的话正在乖乖的接受腿部的康复治疗。”

  伊奈帆点了点头,说好。接着又寒暄了几句,伊奈帆沉默了一会,最终切入正题:“塞拉姆桑对以后又什么打算。”

  艾瑟不假思索地回答:“等身子好些了,大概会和蕾姆去找些工作回来干吧。”

  “不打算……去点什么地方?”

  “伊奈帆打算去哪里呢。”被艾瑟反问了一句的伊奈帆有些惊讶,但还是按照早已经编织好的语言回答:

  “我姐姐——在日本等着我。”他微笑着说:“我打算带斯雷因回去。”

  “连斯雷因也要走吗。”艾瑟故作疑惑的望向他,眨眨那双漂亮的碧眼。

  “少来了。”伊奈帆拍了拍她的手:“我都走了他留在这里干什么。”

  艾瑟回以一笑:“不过实在是有点难以想象呢,这样的结局。”循着艾瑟的视线看过去,是放着一盆多肉植物发窗台,其上挂着一个木质的风铃,清晨的风带着雨露,把它吹的叮当闷响。

  两人又唠了一会闲嗑。

  “也是奇怪,斯雷因那家伙居然能任着你的性子来。”

  “不不不全是我强迫他的。”伊奈帆倒也毫不隐瞒:“他一直反抗的挺厉害的,现在我还把他锁在床头呢。”

  艾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家伙,对人家好一点啊。”

  “不锁好他,飞了怎么办。”

  “无论如何也要让斯雷因开心啊,你这家伙。”艾瑟抓起他的手,把气氛瞬间凝结得沉重:“我以斯雷因最后的长辈的身份恳求你了,请为他带来救赎。”

  “斯雷因就托付给你了,请务必把他二十一年来内心的空虚填满。”

  “放心吧。”伊奈帆轻轻的反握她的手:“我答应你。”

  不需要你的提议,我也早有此打算。

  半个小时后,伊奈帆从艾瑟的房间出来。“亏你能呆那么久,不早点把早饭带回去?你的大老爷要饿死了。”

  “不让他受受饿他还一天到晚跟我闹绝食。”伊奈帆这么说着,门铃又叮当一响,恰巧见到出夜诊归来的耶贺赖。

  耶贺赖与他打招呼,他便迎上去,又闲聊几句:“耶贺赖先生,我打算回家了。”

  耶贺赖无比清楚那个家的意思,从肩上挎着的医药箱中找出一张被压的起了许多褶皱的明信片,上头还沾了几处药水:“抱歉,玛兹鲁卡给我的时候还是新的。”

  伊奈帆也很清楚这个明信片是什么,毫不嫌弃的将它接过,小心的揣在兜里,随后退后一步朝他深鞠一个躬:“到现在为之,谢谢你了——从今往后,还望先生能够稍微照顾好一点那两位小姐。”

  “即使不出于道义,收了你的那些财宝我也会好好照顾她们的。”没有什么能够比物质的保障更让人心安了。

  伊奈帆再次与他们道别。

  离开医院后他往警局的方向走去。

  途经自己曾经的住宅,不由驻足观望了一下。

  隔着马路,他凝视着紧闭的窗户。忽的,自己房子隔壁的门开了,金发的雀斑男子便从门后窜了出来。

  伊奈帆一惊,立马拉起背后的帽子,盖住了自己的脸。但他没有立马打算走,而是又透过帽檐悄悄观望。

  “再不快一点你就要迟到了!”卡姆朝门里头喊了一句,接着,惊慌失措的韵子就一边穿鞋一边跳着出门。

  “催催催,少催一句饿着你了?”一路下楼,韵子一边整理头发和衣服一边抱怨着,卡姆立马赔笑地拉上了她的手。

  眼见他们就要走到马路边了,伊奈帆立马收了视线,逃也似的离开了。

  “那个身影有点眼熟啊。”韵子停下了脚步注视着那个慌张的背影。

  卡姆朝韵子视线的方向看去,那穿着连帽衫的慌张背影的分辨度出奇的高,卡姆甚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他还是老样子呢——偷偷摸摸的。”卡姆的微笑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正在重修的警局很忙。在看到他的到来后,不见咲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需要见市长?还是鞠户先生?”不见咲迎上前。

  “见你就够了。”

  不见咲愣了愣,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让出一个位置让伊奈帆走进局内,做了个请的姿势:“他们等你很久了。”

  伊奈帆回以一个微笑,踏入警局的门,不见咲便开始为他带路。

  穿过仄径,走下楼梯,冗长的地下小道走到尽头,推开门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不见咲径直走向房间的角落,蹲下身子打开一扇储物柜的门,从中捧出一个铁质的罐子。伊奈帆揪住自己的衣摆,心脏在罐子的映入眼帘之时而颤动着。

  抚去其上沉淀的灰尘,金属的表面反映着不见咲淡淡的笑容:“你的父亲,和母亲都在这里。”

  回闪过的血腥的画面已经遥远的泛黄,伊奈帆走上前,接过那铁罐,冰冷的触感刺痛了他,在他手指触碰的罐壁的时候让他像是受了一记电击。

  你们在怪我吗?

  伊奈帆抚摸着罐口,将那里的积尘完全扫去。

  “他们都知道你尽力了。”不见咲拍拍他的肩膀。伊奈帆抬头看她,回以一个轻轻的微笑:

  可你不懂我到底做出了怎么样忤逆了他们的事情。

  “谢谢你。”伊奈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小心的把铁罐收入怀中,“我马上就会带他们回家的。”

  不见咲似是明白了什么,在伊奈帆转身离开的时候朝他背影说了句:“我们才应该说——谢谢你。”

  伊奈帆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又接着迈开了脚步。

  报告书上说斯雷因已经死掉了,在那场战斗中。呈上证据的是伊奈帆。为此,上级发来的褒奖证书一封又一封,帮助警局重修的奖金也远远超过了需要的金额。

  连伊奈帆的官职邀请书都发下来了。

  伊奈帆用吊着早餐的左手从怀中抽出那份文书,右手手腕挂着用借来的布袋装起来的骨灰罐,站在大楼门口粗略阅读一遍,在马路对面的艾瑟依拉姆透过窗口的注视下,他将文书揉成一团,连带着信封一起准确地丢进了十步外的垃圾桶中。

  然后头也不回,朝斯雷因所在的方向走去。


  推开租屋的房门,斯雷因依旧乖乖地躺在床上,像他离开那时一样的睡姿。

  “老爷,起床吃早餐了。”

  “不吃,走开。”出乎意料的是斯雷因几乎是立马给了他回应,呵斥着他。

  “你不吃点一会我们又坐车又坐船的你哪受得了。”伊奈帆把罐子放在桌面上,斯雷因并不知道里头是什么,让看见的只有令他反胃的早餐。

  “谁要跟你坐车坐船了,你爱滚去哪就去哪,别带上我。”尽管绝食得肚子很饿,他依旧顽固地要作出这样的反抗。
 
  伊奈帆霎时间无言以对,走近床边放下了早餐了就立马掀开他的被子。

  他赤裸的身子无以为继的在被单上缩成一团,身上张牙舞爪的疤痕十分凶狠的模样。

  “要打嘴架吗。”伊奈帆俯身凑近他,布料磨蹭着他的肌肤:“我是不介意跟你多打几架来着,但你得好好为自己着想一下啊。”顺着他身体的轮廓一直从腰部蜿蜒而下,停留在他的臀瓣上,轻轻的揉搓着以示恐吓。

  “你这个流氓,别碰……”斯雷因的呵斥被伊奈帆的吻所封住,带着牙膏的清香,很快就让他昏昏沉沉的云里雾里去了。

  “来,起床。”三下五除二地解了他的手铐,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坐起身,把在楼下买的豆浆和面包塞在他的左手右手:“呐我可数着的,丢了多少杯豆浆多少个面包我就往你身体里射几次。”

  “你给我适可而……”

  “还想吵架?”

  斯雷因乖乖的闭嘴,先是扯来被子遮住下半身,再是将面包当成伊奈帆一般撕咬,嘴里一直小声的嘟嘟囔囔的念念有词:“什么嘛自以为是的臭小鬼,总有一天我也会……”

  “反攻的话休想。”伊奈帆从遥远的阳台飘来一声回应,将前几天晾上去的衣服尽数收下来。

  “我们还得早点出发,回家的话还需要找一个导游。”他顺手把一条黑色的三角裤准确地丢到斯雷因头上,然后兀自开始收拾行李。

  “混蛋!这条是你的!”几秒过后传来斯雷因的怒吼,他轻轻一笑不作搭理。


  门被叩叩叩的敲响,玛兹鲁卡从洗碗池中抽出手,往身上的围裙上拍了拍,掸走水渍便跑向门边。

  门被推开,碧海蓝天是来者的背景,他们的衣物被海风吹地扬起,发丝飘荡着。站在前面带着眼罩的黑发少年对他轻轻露出微笑,站在他身后的少年背对着玛兹鲁卡,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不怎么愉快地样子,好像要不是眼罩正抓着他的衣摆他就能立马跑了一般。

  “我正在寻思着你什么时候会来呢。”

  “收拾行李耽误了一点时间。”伊奈帆说着,顺手将斯雷因转了个身环着他的肩膀将他收到怀里。

  “你说谁是行李呢。”斯雷因用力的推开他,但他却见惯不怪的依旧笑着望向玛兹鲁卡:

  “什么时候的船票比较好?”

  “那得看你有多想回去了。”

  “那我这就去买。”伊奈帆就势就要拉着斯雷因走,斯雷因一路嚷嚷着让伊奈帆把他放开,玛兹鲁卡望着他们两个吵吵闹闹渐渐走向不远处的码头的背影,不知是哭是笑的好,便把他们留在他门边的行李搬进屋,也跟着收拾起行李来。


  登船的时候是黄昏,玛兹鲁卡先帮忙把行李搬下船舱,伊奈帆带着斯雷因来到甲板上。

  斯雷因低着头,手扶在栏杆上,海风呼呼的撩动着他的头发,伊奈帆偏过头去看他,不自觉的抬手想为他拨开头发。但他十分不悦的样子,立马扭开头。

  伊奈帆的手僵在半空中,默默的收回去。

  “既然这样,爆炸的时候你就该趁机跑远点,就不会被我逮住了。”

  伊奈帆说着,斯雷因没有回应,倒是船呼呼的吼了一声,拨动了海面便开始驶离海港。斯雷因像是被吓到了,猛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市,推开伊奈帆就要往回跑。

  但伊奈帆怎会由他如愿,擒住他的手臂顺势揽住他的腰,从背后紧紧的抱着他。

  “放开……”他用颤抖的声音无数次的重复着这句话。

  “这里的海水很冷。”伊奈帆却这么说着:“海面里岸很高,爬上去很辛苦,没有救生圈的话就淹死了。”

  “我为你跳过一次了,你就不要尝试了。”

  “你在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跟我走吧。”

  斯雷因陷入了沉默,没有回答他。船一直行驶着,慢慢的从船舱里也走出了些人让斯雷因不好意思再维持这个姿势,推开了伊奈帆,一言不发的走回原位,扶着栏杆低着头。

  “你确定要一直低着头吗。”伊奈帆走到他的身边,把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你会错过这个风景呢。”

  闻言,斯雷因附和般的抬起头。

  一只海鸥恰好从他面前掠过,翅膀的羽翼轻轻的划过他的鬓角,接着它便抬起身子,朝高处飞去。斯雷因望着面前的景色,碧蓝的眼睛颤动着。

  驶离了码头的船只扑向了一望无际的大海的怀抱,天被晚霞染的橙红,一览无遗,波澜壮阔。巨日正在他的面前,从海天相接处娇羞的露出半张脸,孤单的几片红云围绕着她周围,海鸟们肆无忌惮的在空中横行飞翔。

  一只游鱼突破了海面的限制越出水中,呼吸了干爽的空气又立马坠回海面。由此的代价,一只站在被翻滚的海浪打出白沫的礁石上海鸟注意到了它,尖叫着撑开翅膀朝它冲去,但由于轮船的经过,他不得不放过了那条游鱼。

  斯雷因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景色开始发呆,伊奈帆望着他发呆的模样开始走神。

  玛兹鲁卡从船舱走出来,目睹了他们相互依偎的场景,他们的影子仿佛已经融为了一体,在甲板上被拉的很长很长。

  伊奈帆不动声色的去揽他的腰,他就是拍开他的手。伊奈帆没有放弃,他也没有屈服。一来二往地几次过后伊奈帆干脆粗暴的把他搂到怀里索吻。身形纤细的斯雷因被伊奈帆收在怀里让玛兹鲁卡误生了一种小鸟依人的错觉。

  他望着这对毫不顾忌甲板上其他人的恋人,终究还是在斯雷因不得不向他屈服的时候扭头走回船舱。




  “哪间?”小声的传来一个问句。

  “5014,对再往里头走一点。”气喘吁吁的声音回应他。

  “这里吗,那我敲门了——”飞扬的尾音刚刚结束,敲门声便响起。

  雪刚起床,敲门声让她立马改变了走向浴室的路线,朝门的方向跑去。

  十几日前收到了来自玛兹鲁卡的电报,说是特洛耶特家族出了大事,估摸着伊奈帆也马上该要回家了。于是门一被敲响,她就火急火燎的跑去开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美少年却把她吓了一跳,那少年的金发看起来蓬松而柔软,终于换下了那套黑漆漆的服装的他被伊奈帆套上了一件白色的外套和浅蓝色的里衣,再配上黑色的西裤,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耀眼。

  他朝雪笑的一脸无害,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还朝雪摇晃着打招呼,但雪却连连退后几步甚至想要跑进厨房去抄家伙。

  “你好,雪姐。”他按照伊奈帆在船上教他的喊着。

  “你这个……”恶魔两个字还没能说出来,一只手忽然揽住了那少年的肩膀,推搡着少年进屋,伊奈帆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大堆行李。

  见到紧随其后的伊奈帆的到来让雪更加摸不着头脑,伊奈帆还念念有词的说着:“快点进去,东西重死了你还塞在门口。”

  “奈君,这个……”

  “我房间在哪,我先把东西放进去——啊是了玛兹鲁卡还在后头,别把门关了。”雪愣愣的看着自己莫名其妙添了一副眼罩的弟弟滔滔不绝的说着,指了指他房间的方向然后整个人陷入懵圈状态。

  伊奈帆又左手扯着斯雷因右手拖着行李走向那道半开的房门,斯雷因进门后便坐在床上试了试床垫的柔软度,一边向伊奈帆抱怨得振振有词一边看着伊奈帆开始把行李从大包小包中一一抽出。

  直到玛兹鲁卡带着“啊上帝啊怎么没人拦着那个购物狂”的抱怨踏进门,整个人都被行李淹没了,才让雪反应过来。

  “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迎上去,一边为他卸下行李们。

  “斯雷因那家伙一下船了就左买又买的一路回来我都怕了……”

  “不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怎么会在这。”

  玛兹鲁卡安静了一会,随即哈哈笑开:“我接受这个事实也用了很久,不过等你接受了就会觉得他们两个真的挺好玩的。”

  “不是,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雪的思维像被搅乱的线团又扔进了浆糊中,乱的一发不可收拾。

  “还不明显吗。”循着玛兹鲁卡的视线看过去,雪看见半开的门后头,伊奈帆停下了手中的活捋高袖子叉着腰站在斯雷因面前好像说着什么,背对着雪。坐在床板上的斯雷因抬头看着他,眼睛晶晶亮的,嘴角微微带笑。

  随着伊奈帆说的话,斯雷因大动作的点点头,又大动作的摇摇头,那个样子真是可爱的不得了。连雪都这么认为了,正在训斥他实在是花钱花的太不知道度的伊奈帆也没忍心再骂下去,两人沉默的对视了一会,斯雷因朝他张开双臂像是个孩子一样以这种方式来讨求原谅。

  伊奈帆也正有此意便弯腰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一吻,接着立马元气满满的开始收拾房间。

  “伊奈帆改变了他很多呢。”抑或是,是伊奈帆才把原来的他找了回来,这点玛兹鲁卡便不得而知。玛兹鲁卡的话把雪已经完全呆掉的思绪拉回现实:“仅仅是在船上呆了几天就让上船和下船的斯雷因完全不一样了,真是让人佩服。”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雪扶住自己经不住打击的脆弱心脏,背过身去。玛兹鲁卡便反手关上门,也加入了伊奈帆开始收拾行李。


  “今天天气很好呢,伊奈帆。”良久,房间收拾的差不多,伊奈帆满头大汗的斯雷因却悠闲地坐在床上甩着腿。

  “我也不认识路,别指望我带你出去玩了。”伊奈帆把最后一件衣服挂回衣橱:“还有啊大老爷,我可是发誓要让你付出代价的,别一天到晚等着我来伺候你。”

  “噢是吗。”斯雷因更加往床里头挪了点,张开了双臂打算以拥抱犒劳收拾了那么久的伊奈帆“打算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伊奈帆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把他推到在床上,作势就趴着他的身上休息起来:“这个嘛——”

  “就付出你的一辈子,为我洗衣做饭养小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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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十分感谢可以看到这里的你

从上一年看了91days有了写长篇的想法开始就开始谋划这篇文,虽然写得不好但能够完结我也是挺开心的。老实说中途想弃文好几次了,所以十分感谢那些鼓励我的小天使们,有了你们的鼓励才有了这篇15w+的完结。

不过写这么长一篇真的很累呢,以后应该有脑洞都应该限于短篇段子了。( ͡° ͜ʖ ͡°)✧

再次,完结撒花,感谢看到这里的你ヾ(Ő∀Ő๑)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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