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臓の声は

【奈因】My dear enemy (19)

严重卡壳

禁酒时期paro 黑手党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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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好像那个黑色头发的东方少年回来了,扎兹巴鲁姆目睹了全程。

  少年如何挣扎着要跑进来,如何被哈库雷特拦下,如何在发愣中回神,然后带着满满的斗志跑离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就像闹剧一样,那少年是个丑角。

  但至于到最后什么都没发生还白瞎了那样自信满满的表情,扎兹巴鲁姆也不怎么在意。

  他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刚刚在庭院享受过一顿早茶的他,披着晨露与青草花香拉开了转柄:“托尔兰,让你准备的……”

  “准备不了了。”然而有谁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正背对着他,高大的椅背稍微露出来几根他头顶的淡金色发丝。

  声线的辨识度很高,扎兹巴鲁姆甚至不用猜就知道是他:“你这是什么意思,斯雷因。”

  转动了椅腿,斯雷因转过身来面对他:“意思就是,托尔兰大概已经不能帮你做这些肮脏的事情了。”把几沓纸张拍在桌面上。

  本来一开始只是为了自己的情绪而瞒着所有人去夜袭托尔兰,当枪口指向托尔兰之时对方却招出了斯雷因所意想不到的情报,以求维生。

  即使斯雷因对这些情报很是受用,也接过了他递上前的这沓“证据”,他依旧开了枪。

  一枪打歪了他还补了几枪。

  以最暴戾的手法安置自己流离失所的情绪。

  扎兹巴鲁姆在看到那些纸张的一瞬间已经明白了,即使上面的数据并不能指证些什么,也不可以判定他有罪——但斯雷因总算能够为抓住他的把柄而心安理得了。

  “你把我的手下怎么了。”扎兹巴鲁姆强装镇定,双手环胸堆上笑容。

  “该怎么对叛徒,就怎么对他。”现在站在这个食物链顶峰的是他,不再是他一直唯唯诺诺的扎兹巴鲁姆。

  不忠于他的人,都是叛徒。

  扎兹巴鲁姆一时间没能对上话,空气沉寂了几秒,斯雷因站起身,指尖轻轻的划过桌面的边缘,随着他慢慢走向扎兹巴鲁姆的脚步,他环视着这个房间,装模作样的说着:“我觉得你这间房子不错。”斯雷因笑着:“改成书房怎么样,地下室的书房闲置很久了很多好书都封尘了。”

  “老爷不能另找别的空房吗。”扎兹巴鲁姆尚在思考着该怎么与他过招,似乎还没能领会话中意味。

  “那不如请叔父早日搬离?”斯雷因决定抛出直球来砸醒这个男人:“这个家里没有二当家了,也不需要这间办公室了。”

  扎兹巴鲁姆明白了。

  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

  “那么孩子气的决定,亏你做的出来。”扎兹巴鲁姆哭笑不得的望着笑容可掬的斯雷因。

  斯雷因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早就设计好了这个构想——在伊奈帆失败之后。托尔兰供出的这个证据明显成为了最好的助燃剂,让这矛盾炸开了噼里啪啦的火光,已刻不容缓。
 
  “这不用你担心。”斯雷因走到他的桌边,捻起他最爱的雪茄,夹在指腹之间:“你尽管腾出这个房间,监督好书房的建造就好了。”

  扎兹巴鲁姆此时又回想起遥远的曾经,当那个下半身瘫痪的女孩还能够提着裙摆一蹦一跳的行走,她带着笑容,不可名状,深不可测。然后用青葱细指打开了他身后的这扇房门,留下一句:说不定,等你明早睡醒睁开眼睛都时候,你的雪茄都在别人嘴边了。

  还真被那个黄毛丫头给说中了。

  斯雷因带着微笑,点着了那根雪茄,坐在了他的位子上。


  “清醒了吗。”

  “我们可以进行谈话了吗。”

  “那么……”

  铁器撞击的声音传来,有人取下了铁栏杆上的大锁,铁链便像水蛇一样蜿蜒地坠落在地。

  “把他带去审讯室吧,应该有人在等着他。”

  他们在说这点什么。

  伊奈帆的神智不是很清醒,被连扯带拽地拉出牢房,两人一左一右的牵制住他的手臂,将他半提半拖地带群个审讯室。

  “替那个粗暴的带你过来的男人给你道歉。”视线慢慢清晰起来的时候,他先聚焦的是锁在自己手腕的一双手铐。他眨了眨眼睛,不是很能确定面前的是不是还是已经昏迷中所做的梦境。

  动了动身子,酸痛感真切的告诉他:

  你被绑架了。

  “这是……”

  “本来应该在咖啡厅和你见面的,没想到那个擅作主张的家伙把你带来这里——是的很抱歉,这里是监狱的审讯室。”伊奈帆慢慢的抬起头,入目的是一个把制服穿的工整的短发少女,一副十分干练的模样:“我叫不见咲熏。”

  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至少自自己有记忆以来就不曾记得。那么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的可能性也只有一个了:“那么不见咲警,官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他们,盯上特洛耶特家族了。

  “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铲除掉这个城市的毒瘤。”不见咲在他面前落座,双手放于桌面上,紧握着:“你不会拒绝的对吗。”

  “我觉得我没有理由帮助你们。”他觉得这个女人过于单纯:“你们看不出我也是毒瘤里头的病毒吗。”

  “对方明明已经将你赶出来了,你又何必……”

  陌生的男声响起,由远及近:“不见咲不受欢迎的原因。”伊奈帆隐约记得,这就是自己昏迷之际所耳闻的男声。

  “鞠户先生……”伊奈帆在看到他手上拿着的文件夹时不由自主地皱了眉,不见咲毕恭毕敬的站起身,给他行了个礼就把座位让给了他。

  “首先为我把你粗鲁的带过来的行径给你道歉。”那男人开门见山的就说着:“你应该想要记住我的名字:鞠户孝一郎。”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带着略微慵懒的音色说着。

  伊奈帆对他的第一印象就糟糕透顶了,直到他手一挥就不知道从哪抽出了一条钥匙,为他打开了那个冰冷僵硬的手铐。

  “现在你自由了。”没等伊奈帆能够说一句话,鞠户自顾自的说着甚至把解下来的手铐随手丢到了一边。站在一旁的不见咲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正打算和他辩驳一番的时候,伊奈帆已经拍桌而起。

  “求之不得。”他早该潜入特洛耶特府中,而不是待在这个陌生的牢房;他早该回到斯雷因的身边,而不是陪这这群自以为是的人胡说八道;他早该能够亲吻他拥抱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伊奈帆移开了自己的椅子,但是没能迈开第一步,鞠户又开了口,打断了这个室内所有人都动作:“不过孩子,我觉得你应该更需要听听我的故事。”

  “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孩子也不需要什么睡前故事。”伊奈帆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图,他迈开步子,大步的想要跑走,不见咲急成热锅上的蚂蚁,想来拦他却被鞠户抓住了手腕。被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了,不见咲只好就此作罢。

  但比所有行动来得更有效的是他一针见血的言语。

  “没有橙色的小夜灯和慈爱的亡父就不肯听故事了吗——那么你将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伊奈帆简直窒息。

  双脚被冰封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直至那个男人用那慵懒而又带着嘲讽意义的声音,叫出了他封印在内心深处不敢提及也不敢触碰的,一串名字:

  “界川伊奈帆。”


  伊奈帆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不见咲,粗鲁地揪起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扯起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听故事了吗。”男人不惊不慌的还笑了笑,惹得伊奈帆一阵发毛。“我挺好奇的,为什么你都在他身边那么久了,他还生龙活虎地活着。”

  “这种事情,与你无关吧。”

  “他的死活关系着这整个镇子,整个城市里的所有人。”斯雷因是怎么样的大人物你现在还没有搞明白吗。他或许已经拥有摧毁这个城市的火力与人手,依照黑手党的作风,什么时候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他们也无从得知。

  或许在今天,又或许在他们终于平定内部矛盾的明天。

  他存在着,影响了这整个城市。

  “你不是应该为了你的父亲,把子弹镶进他的脑子里吗,为什么,还反倒是你挨了一枪还死心踏地的。”鞠户笑着:“真是不理解你这种孩子气的任性啊。”

  伊奈帆一时间无言以对。

  顷刻沉默,伊奈帆慢慢松开了他的衣领,欲言又止的样子,鞠户便屏退了左右,剩下两人还在这片空间中:“斯雷因——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样可怕。”他并不是什么长着犄角挥着翅膀到处喷火的恶龙。

  他只是一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小心翼翼的躲在暗处的,瑟缩着颤抖着的蝙蝠。

  瘦削的,弱小的,靠着微弱的光芒,壮大自己的阴影,故作张牙舞爪的可怜的蝙蝠。

  “哦呀,他已经允许你这样暧昧不明的称呼他了吗。”鞠户笑的很有深意。

  “他不会对这个城市做出那种事情的,我以人头担保。”而伊奈帆却直接无视了他调戏性质的话。

  “你觉得你的人头跟这里的所有人的安危比起来值几个钱。”对于这个冥顽不灵的孩子鞠户无可奈何,只好打开了面前的文件夹:“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用你瞎掉的那个眼睛。”

  是斯雷因的档案。

  角落的证件照空着,多项关于个人详细信息的栏目也空白着,但罪项密密麻麻的印着小字,一张纸不够印一旁甚至还有两张续表。

  “他七岁前就已经协同他的父亲一同参加杀人任务,并亲手开枪射杀一名企图阻止的佣人……”鞠户恨不得一条一条的指着点着,字字铿锵地念给他听:“就连他带人杀害你的一家之时,他才不过十二岁。”

  “他生性嗜血生性暴戾,并非你这种小鬼可以想象的。”

  不是的。

  他并不是这样的。

  “你的信仰是什么。”鞠户看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不由得发问。

  “我没有信仰。”我的信仰是什么?支撑我活到现在的信仰是什么。

  “那么请选择正义的一方作为信仰吧。”鞠户已经想好了长达八千字的论文来与他从人生的起源开始谈论到其真谛,并且确信他将会劝服这个青年,只要找到了他情感上的缺口,找到最薄弱的要塞集中火力:“不拿起武器战斗的话,可是会死掉的哦。”

  这位青年终将成为自己的工具。

  而他已经十分接近那个缺口了。

  最终,他费劲口舌,终于从伊奈帆口里得到了一个可以让他满意的答案。

  “我不介意稍微听一下你的建议——但前提是不得伤害斯雷因·特洛耶特一根汗毛。”

 

  斯雷因正在回程,口中回荡着扎兹巴鲁姆的雪茄气味,砸了咂嘴,寡然无味。他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烟草会那么受欢迎——吸烟这东西,斯雷因仅仅是在需要壮胆的时候才会做。

  扎兹巴鲁姆意外地妥协让斯雷因心情颇好,几乎都快忘却了几天前还为了一个人大发脾气的自己。

  那个大概不是真的自己。

  或者那个才是真的自己。

  “老爷。”遥远的地方传来呼唤声,急促的脚步声和上气不接下气声音让斯雷因停下脚步。“可算找到你了……”

  “怎么了。”来者看起来有些陌生,斯雷因是隐隐约约记得他似乎是艾瑟依拉姆病房的侍生。

  “表小姐她……”

  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斯雷因一路都是懵着的跟着侍生跑到艾瑟的病房。侍生为他推开房门,只见那本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却坐在了窗边的轮椅上。

  阴天,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却很刺眼,但房间太暗了,斯雷因只能看清她的轮廓。

  “表小姐醒过来以后谁都不肯见,非嚷嚷着要你来……”侍生再次解释道。

  “知道了。”斯雷因站在门边,花了好一会来消化这个事实。

  侍生退下了,女子便回过头来,朝他微笑,他却不能看清。

  “斯雷因。”她呼唤他的名字。

  “房间太暗了。”斯雷因却抱怨着,并摸索到灯盏的位置拉开了房间的灯。他承认的确是很久没来看过她,却没曾想拉开灯后她的面容会陌生到吓到自己。

  “现在,我很丑对吧。”艾瑟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瘦成了一副皮包骨一般,似乎仅仅靠着骨点支撑起她雪白的丝绸睡衣,斯雷因甚至可以想象到她的皮肤钩划着每一根肋骨的场面。

  儿时记忆中那曾经美丽而柔顺的金发早就失去了光泽,如今更甚,甚至不能称为头发——那是枯草吧?

  “想听真话?”斯雷因就这么站在原地与她保持着距离。

  病秧的她点点头,斯雷因便毫不忌讳的回答道:“嗯是的很丑。”你本不该落入这般田地:“都是你自找的。”我亦想要伸出援手,但我甚至不能确定你拿瘦骨嶙峋的手是否能够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至少我阻止过你了。

  以年少的姿态揪住你的裙子耍无赖地坐在地上痛哭着。

  而你挽上了那个男人的手,用微笑将我拒之千里之外。

  “话说回来,能让我见见爷爷和库兰吗。”

  闻言斯雷因的心脏似乎咯噔一声。良久他才得意回应那女子:“你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温顺的女子摇摇头:“我也好想见他们。”

  该怎么回答好呢。

  艾瑟似乎失去记忆了。在那样一场混乱中伤到大脑了吗。

  是的没错,尽管往那个方面想吧,把所有过错责怪在意外身上——那样谁都不会发现原来是蕾姆丽娜给她长期下的药将她害到这个地步。

  应该怎么向她说:你最重要的这两个男人,一个死在了你妹妹手上,一个死在了你的手上?

  斯雷因思前顾后,正当他打算说出刚刚想到的蹩脚理由之时,话锋突转:“还有,伊奈帆呢。”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棒喝,斯雷因被浇地脑袋发昏:“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因为……”女孩刚刚打算开口,又好像因为想到了什么一样,硬是将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见她反应异常,斯雷因狐疑的重申了一边:“为什么。”

  艾瑟摇摇头,刚刚意识到自己踏进了一个危险的领域,便打算就此闭嘴不再作声。

  为什么不说话。

  连你都有什么瞒着我吗。

  “你跟界塚伊奈帆有什么关系吗。”斯雷因再次发问时语气已经很危险,艾瑟依旧紧闭着双唇,摇头以示回应。这无疑令到斯雷因更加不悦,他大步走上前,双手按上艾瑟的双肩不自觉的摇晃着她,尽管她的骨骼磕得自己手心生疼:“回答我。”

  “斯雷因呐。”艾瑟抬起头看他,适时斯雷因才发现,依旧未变的却是她荧荧的碧瞳中闪耀着的不屈的光:“斯雷因才是,跟伊奈帆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女人很聪明。

  斯雷因不愿在她面前流露出更多的情绪,只能收了手:“嚷嚷着要见我就是为了问我别的男人怎么样了吗。”

  “那个侍生说什么也不肯把他们带过来见我。”

  “那是自然。”斯雷因不悦着,在扎兹巴鲁姆那占了上风的喜悦感也烟消云散,不打算久留,他已经准备转身离去。

  “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是的库兰卡恩已经死了,雷利加利亚也已经死了。

  还有界塚伊奈帆,都已经死了。

  在轮椅上的艾瑟依拉姆无比震惊的怔仲间,门被斯雷因反手关上。尽管白炽灯无比耀眼,也敌不过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

  晶莹的泪水划过她瘦削的脸庞,忽然一个微笑划出的弧度改变了它下滑的轨迹:

  [骗子]


  斯雷因大步走在走廊,想起了虚弱的父亲在自己耳边轻声细语的的忠告:

  [不要给他信任——那个伊奈帆]

———————————TBC———————————

  其实这个章数已经超过了我原先的预计

  尽量会在23章左右完结的( ๑ŏ ﹏ ŏ๑ )

  没人理我我好难过(跑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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